Searchee
Ⅱ.他的眼睛
【你看见了吗？我的眼睛在说爱你】
笔录做得很顺利，主要原因大概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真的，脑袋里一穷二白，仿佛真的被传销组织洗过脑，再加上昨晚没睡好，早上起来就浮出了浅浅的黑眼圈，脑袋里也不太清明。警方也没强求，挥挥手就让他走了。
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昨晚那位声音略带磁性的警察。
做笔录的警察在整理资料，默翟本该立刻就离开笔录室的。然而，他在椅子上又赖了一会儿，似乎在等什么。
笔录室的门在结束时就已经被打开了，走廊里空荡荡的。
“您在……等人？”做笔录的警察疑惑道。
我这样子看着像在等人吗？
然而，他也没多辩解什么，只淡淡一声：“恩。”
“这次事件情况特殊，得赶快上交笔录。那我先走了，您等会离开时记得关个门。”虽说是笔录室，但其实只是临时录个不怎么重要的说法罢了。
笔录室是这么随便就让人呆的吗？默翟疑惑。
“岱哥。”那位警察刚走到门口，便停住了，似乎走廊里来了个什么人。
“恩，笔录结束了？”
“是啊。岱哥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来看看。”说话的那位背影挺拔，双腿修长，硬生生撑起一米九几的身高，警服的衣领反常得一直扣到脖颈处，侧脸瘦削如峰，活脱脱一美人坯子。
“那我先走了，岱哥你慢慢看。”笔录的警察打了句哈哈便离开了。
默翟双腿交叠，手肘放在桌面上，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，另一只手轻轻抵着下巴，耐心地等待着——
他转过了身，
随后，
他的心脏跳漏了一拍。
——自信而强大的眸光，带着无可挑剔的坚毅，深邃的眼里，藏着一个灵魂。
很漂亮的眼睛，
非常
非常
漂亮。
“没走？”听着某位的语气，像是在唠嗑家常。
“嗯。”默翟收敛好情绪，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“您就是默先生吧？我是市局刑警，岱桐。这次案件情况特殊，警方希望您能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。”
“警方又有新线索了？”默翟抬起头撩了他一眼，随后不开心地转过头——他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地看他，无意的也不行。
似乎是读出了某人任性的心理，岱桐抱歉地笑了笑，将刚刚笔录警察的椅子拖过来，坐定，才继续开口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刚走的那位把这事定义为‘事件’，但是你跟我说的却是‘案件’，我相信警方对‘事件’和‘案件’的区分还是很明确的。所以大概率是有了刚出炉的新线索，才导致措辞不一。而且，我就随口问问，你的回答正好佐证了我的猜测。”
“聪明。”岱桐嘴角勾了勾，抬手就揉了揉某人头发，他的手有些潮，还有一股淡淡的芦荟的清香。
默翟：……这什么意思，表现好的奖赏吗？
默翟本以为自己会因此暴起在警局殴打刑警，然而……这种享受感是哪来的？我是不是疯了？！
不过，岱桐也没过分，仅仅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，完全没在乎眼前那位白眼翻上了天。
“怎么，开始换毛了？”他随意瞟了眼手上的几根黑丝，像是自言自语，“也对，冬天快到了。而且洗完澡也很容易掉发。”
默翟：……这人脑子有病？
等等，这人说“洗完澡”？是昨天用警局号码打电话过来的？也是，手机里的声音要低沉一点，声线是差不多的。但是……
“默先生，”岱桐转过脸来继续假装正经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，“警方可能会随时联系。所以，如果在接下来几天我们为您的生活添加了不便，那还准许原谅。”
“我尽力。”默翟点个头算是答应了。
“那，这是我的私人电话，如果你能想起什么就用这个联系我。”
默翟接过扫了一眼，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。
？？？颇为震惊地抬起头，便迎上了某人格式化憋笑。
……这电话号码，是默翟从私人医院前台要过来的“好心人”的号码。
怪不得，怪不得能在拆迁小学楼上找到我。
“三天前我刚从外地执行任务回来，一下火车市局就打电话让我去那所小学看看。跟几个人爬到顶楼就看见你昏迷在那儿，因为我没来得及换警服，就由我把你送去医院了。”
……那还真谢谢你啊。
“昨天从医院回去后休息得怎么样？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？”
“没。
“哦，还有，”岱桐想了想，又转回案子上来了，补充道，“案件的新线索是：经DNA检测，从拆迁小学垃圾桶底下挖出来的人骨，是属于十八年前失踪校长的。”
“不是说人骨在草坪地下挖出来的吗？怎么又变成垃圾桶底下了？”
“垃圾桶就放在草坪上。当年校长尸体没被发现恐怕与垃圾桶的掩护有关系。”
“嗯。”默翟仔细想了想“拆迁小学”“草坪”“垃圾桶”“十八年前”“校长”“人骨”……
嘶——默翟微不可察地倒吸一口凉气，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，似乎有一种力量疯狂地抵制着自己大脑。
恐慌，熟悉的、无尽的恐慌。
“怎么了？”岱桐脸色微微变了。
“没事。”默翟摆摆手，指尖合拢，掌心向外，摆明了不要他多管。
“那……”岱桐还想说些什么，见他这样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，顿了顿才继续道，“好好休息，别多想了，我就问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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